上柏

没有产出了。请别关我。

【也青也】啵儿

 半车,呃,挺肉麻的,真的挺肉麻的。不常写就擦枪走火。写写吧,忙起来就没时间写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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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多年后的一天,王也依然一杯就倒了。诸葛青对着倒下的王也,又喝了半个小时,终于也醉了。然后,王也站起来付了钱,被搀扶进了出租车。诸葛青站起来扶起王也,把他送回了家。

王也迷迷糊糊得摸到了钥匙。

诸葛青颤颤兢兢的把钥匙插了进去。

他家没有人。王也凑过来告诉他,打了个酒嗝。

诸葛青去开门,一只手把王也按在墙上,怕他倒在门口,他不想把他抱进去,这让他想起新郎抱着新娘子。

他把王也拽了进去,又把他按在门口的玄关上,伸手按开了过道的灯。王也闭着眼睛,挂上墙上,脑袋歪在一边。诸葛青盯着他看了几秒钟,然后上去按住他,吻了他。

他用牙齿咬住他,他用嘴唇对付他,他用手臂按着他,他梦到过很多次。一切都符合他的想象。

 除了,对方也用牙齿对付他,用嘴唇追逐他,用手臂抓住他。

他没有醒,或者醒了。他在回吻,像落下的鼓点,他用手捧起他的脸,像抚摸着一把提琴,他的手从后面抱住他,像生出了一条旋律,最开始调子是甜蜜,溶解而漫长,然后急转直下栽进了漩涡里,掉进了一场风暴,在狂风中呼喊,在浪花里呻吟,在最后一个波浪后,乐器停止了悲鸣,声音消失了,一切归于平静。

不过这次不会有风暴,离平静也很遥远。

 
他们的脸贴的那么近,时间流下了泪水,他们以为那是同一个人的。被按着墙上的王也微微向前,想舔干这些咸咸的湿湿的珠子,舔过共同的伤口,时间还有遗憾。他不需要用眼睛去观察这位朋友。他背对着门道的灯光,散发着温柔的昏黄的光。诸葛青也不需要用语言来诉说他们的过去,从青年到中年的回忆和相思。

曾经他们都是小孩子,早熟又任性。孩子看到橱窗里世界上最美的水晶球,每天放学都要去看一眼。但是那时他太小了,他不知道要如何解除自己和它的距离。他恨自己没有办法。他跟自己赌过气,他不准自己去碰它,不可以再去看它,因为相见只会徒增痛苦。他不知道的是他只需要绕过玻璃,走进去向命运女神开口就可以得到它。这颗水晶在他凝视的时候就已经成为他的,不能再属于其他人,通透美好只在他的眼中才能实现。它来到了孩子的手中;他们在彼此的手中;对被否定的,肯定才会甜美,对等待过的,希望才会心碎。

他们倒进客厅的沙发。王也抚摸着诸葛青的背,他的手臂,他的头发。他用手指感知着他的轮廓,用鼻子嗅着他的气味,用皮肤感觉他的温度,这些真实的材料在他脑中绘成一幅全息图。他告诉自己,未有一天他如果失去了他,他会记得此刻他看到的,如果有一天死亡突如其来,他会回顾起此刻他看到的。他们始终没有断开那个从撕咬开始的吻。现在,它更温柔更幽长,展现出佳酿才有的尾调,果园盛开了,樱桃成熟了,蜜桃拧下蜜汁,蝴蝶展开了翅膀。

 
把嘴唇长长地贴在另一个唇上,诸葛青终于认输了,或者获得了胜利。这是人生最饱满的时刻之一,时间和空间装满了无形的力量,它们延伸,抚平生活的裂痕,像新的河水流过生裂的河床,注满了它们,让原本干枯的生活变得饱满,然后它们停止,变成了一个浑圆。如此,一秒钟便获得了永恒的长度和质量。

 
他们抚摸着彼此的脸颊和后背,没有恐惧,没有疑惑。这并不完全关乎性。性不会终结这个吻。诸葛青喜欢王也,从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,到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。他以为那份焦虑,嫉妒,痛苦和甜蜜只属于自己。而现在同样的爱做了回答,这就足够了。

 
漫长的酝酿,等待和自我折磨在这个吻里获得了解脱,它化作一股青烟,又变化成了一只小鸟,振翅高飞离开了他。在诸葛青体里,生出了一个新的自我。他获得新生,和王也一起,纵使新生只能持续短短的几秒钟,或者几分钟,或者直到这个吻结束,又或许从这个吻开始,他乐意去认识这位新的自己。“你好,狐狸。” 他仿佛听到王也在呼唤他,在很多年前的竞技场上,那时他们还是孩子,现在他们变成了大人。

 
他停下来,郑重其事的回答,“你好,道长。”

 

 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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